信天翁是最熟悉大海的生物。
这些原产于南太平洋和北太平洋的长有羽毛的歌利亚巨鸟拥有高达11英尺的翼展，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鸟类。它们通常以每小时50英里的速度滑行，在几分钟内就能游过大片海域，与此同时，它们还能在水中搜寻闪闪发光的鱼。据了解，有些物种会在海上生活数年而不会在陆地上着陆，有些甚至被记录为环球航行。
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的海洋鸟类学家Henri Weimerskirch说，沐鸣登录信天翁有着敏锐的眼睛和四处游荡的习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事实上的“海洋哨兵”。
Weimerskirch正在努力使这一称号更正式一点——通过招募海鸟在海洋中巡逻，寻找非法渔船。他和他的同事们为近200只信天翁配备了微型GPS追踪器，可以探测到可疑船只的雷达辐射，让信天翁能够在非法活动中传送渔民的位置。追踪方法的结果发表在今天的《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
这些长着羽毛的犯罪战士能够跟踪渔船进入偏远地区，使船只、飞机甚至某些卫星等监控设备都无法到达。他们可以提供一种既方便又经济的方式来监视海上的犯罪活动，甚至可以帮助沿途收集重要的保护数据。
“这确实是一种便利执法的聪明方法，”在石溪大学(Stony Brook University)研究信天翁的保护生物学家梅琳达·康纳斯(Melinda Conners)说，她没有参与这项研究。“没有任何船只或飞机能与信天翁的能力相比，覆盖这些广阔的海洋区域。”
在世界上许多地方，拖网捕鱼已经变成了一种捕鱼的行当。尽管估计数字各不相同，但市场上大约五分之一的鱼可能是非法、未报告和不受管制的海上捕捞的结果。无证拖网捕鱼、超量捕捞或少报捕捞量的渔民危及脆弱的生态系统，他们的作业与其他犯罪活动有关，包括贩卖人口。非法捕捞每年给全球经济造成的损失总计达200亿或300亿美元，超过了世界上约一半国家的年度国内生产总值。
但是，海洋覆盖了地球70%以上的面积，对陆地执法机构来说，维护海洋治安绝非易事。没有参与这项研究的俄勒冈州立大学(Oregon State University)渔业专家格拉迪斯(Amanda Gladics)说，远离海岸的地方尤其缺乏资源和基础设施，在那里，受监管的狭长海域被国际水域取代。
在这里，监视通常依赖于某种荣誉系统，其中船只通过自动识别系统(AIS)自动报告他们的存在，这个系统很容易被关闭。
但打个比方，在雷达下飞行并不妨碍船只发射雷达，而船只必须定期发射雷达来导航和避免碰撞。这些信号的范围不够大，无法被岸上的监测站可靠地接收到，这使得船只的航行基本上是谨慎的。然而，只要某物或某个人能够足够靠近，雷达就能在船只本身几英里内被探测到。
这个团队的新成员可能会填补这一空白。研究报告的作者、利物浦大学的海洋生物学家萨曼莎·帕特里克说，信天翁除了精力充沛、精力充沛外，还特别喜欢带鱼的船。对鸟类来说，这些渔船上的渔具基本上就是一顿自助餐，信天翁可以在20英里外发现这些船。
为了测试这些鸟的巡逻潜力，研究人员踏足了漂泊信天翁(Diomedea exulans)和阿姆斯特丹信天翁(Diomedea Amsterdam albatrosses)的沼泽筑巢区，它们分别栖息在南印度洋三个偏远的岛屿——克罗泽岛(Crozet)、克尔盖伦岛(Kerguelen)和阿姆斯特丹岛(Amsterdam)。在挑选了169只不同年龄的鸟之后，研究小组用胶带或胶水把每个只有两盎司重的无线电收发器绑在鸟背上，然后和它们告别。
在六个月的时间里，信天翁队调查了超过2000万平方英里的海域。每当这些鸟飞到离船只三英里左右的地方时，它们的追踪器就会记录它们的坐标，然后通过卫星将它们发送到一个在线数据库，官员们可以访问该数据库，并与AIS数据进行交叉核对。在被检测到的353艘渔船中，多达28%的船只关闭了它们的人工智能系统——这一发现让韦默斯基完全措手不及。“没人想到会这么高，”他说。
在国际水域，隐蔽船只的数量特别多，大约37%的船只在国际水域不使用通道。在更靠近海岸的地方，沐鸣登陆个别国家拥有专属经济权，情况则更加多变:尽管在澳大利亚的赫德岛(Heard Island)附近发现的所有载满鱼的船只都保持着AIS系统，但在南非爱德华王子群岛(Prince Edward Islands)附近的船只却没有这样做。Weimerskirch说，这些差异似乎反映了沿海国家调查海岸的频率。
因为这些鸟和它们的无线电收发器只探测到雷达，所以没有记录任何识别信息。帕特里克解释说，核实船只合法身份的任务仍然落在官员身上，他们必须决定是否采取行动。但在测绘潜在的非法捕鱼热点时，这些鸟引发了连锁反应，可能有助于将作案者绳之以法。
Weimerskirch说，与昂贵的高科技方法如飞机巡逻或卫星调查相比，带标签的鸟类似乎是一个合理的经济选择。但他承认，该团队的技术可能会给信天翁带来其他成本。
在22种信天翁中，有8种濒临灭绝或极度濒危，包括阿姆斯特丹信天翁。对它们的存在最令人担忧的威胁就是它们追逐的渔船——尤其是那些可以用钩诱捕鸟类并将其溺死的延绳钓渔船。Weimerskirch怀疑，至少有两架该团队部署的信天翁落入了这类船只的圈套。
在极端情况下，未经批准的渔民甚至可能试图伤害或使雷达跟踪信天翁失去行动能力，以隐藏他们船只的下落。Gladics说:“这需要精心设计。”“否则……你可能会招致敌意。”
但是，多年来一直记录信天翁行为的Weimerskirch指出，大多数信天翁都是从数百或数千英尺以外的地方监视船只，这个距离使得追踪者根本无法发现。他的团队的实验也不太可能将其他鸟类置于危险之中:他们的设备不会改变鸟类的自然路线，而且很容易被研究人员移除，或者在蜕皮过程中自然脱落。
更重要的是，信天翁收集的数据可以为防止船只和海鸟之间不必要的相遇提供政策依据。在试验期间，研究人员注意到，与幼体相比，成年体更频繁地靠近血管，逗留时间更长。帕特里克说，幼鸟的犹豫表明它们对船只的吸引力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习得的。
只要知道这些鸟在长途跋涉中去了哪里，就能得到重要的信息。通过定期记录它们的坐标，信天翁“参与了它们自己的保护，”康纳斯说。
为了在信天翁通常不去的海域扩大它们的覆盖范围，研究小组计划将其他大型的、环游世界的物种纳入其中。也许有一天，全世界的水域都将受到监控——至少从鸟瞰的角度来看是这样。
目前，这些早期的发现表明，“在地球上一些最偏远的地方，存在着一种非常强大的工具来帮助识别非法捕捞，”Conners说。“这本身就是保护公海的巨大胜利。”